柠檬叉烧菠萝包

千转百折,终究是爱(二)

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时樾看着眼前故作薄情的女人,却想不合时宜的扬起笑脸。按下揭穿的冲动,换上冷漠的神色。她的演戏很假,但有件事是真的,他的姑娘要嫁人了。他不知道安宁为什么突然要嫁人,又或者为什么没有选择他,但她既然想披上面具,他便装作看不出。


       安宁当时说的话时樾一句也没认真听,眼睛一直在看安宁。凭心而论,安宁不是那种倾国倾城的美,更多的是浑然天成的妩媚。从地下赌场初遇算起,他装作“光明正大”的看了安宁六年,只觉怎么都看不够。但这一刻,他必须再多看几眼。因为他要最终确认,未来的十年,脑海里还有可供回忆的清晰影像。


       时樾很早就意识到自己爱上了安宁,但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陷得那么深,把她当成自己的全世界。安宁跟他说要结婚的时候,有那么一瞬间,脑子里全是空白,给不了反应。后来他装作不在乎,不质问不生气,不过是想为自己留下那么点可怜的尊严。


       鬼使神差的,他想对她道谢,谢谢她让他作了一场梦,美好的让他不想醒。但本来就是场梦,终究是要醒的,残忍的是,叫醒他的不是别人,是安宁。终究他没有失控也没有生气,近乎窒息的平静的接受了离别。


        他不想回国,不想接受她安排好的一切,只想找个地方好好静静。抛去情绪的因素,更直白些,他不想退回下属的位置,不想失去她。也许安宁对自己来说没那么重要,只是一时放不下,时间会冲淡一切的。


       在机场荧幕上有成百上千的地点,却再没有一个是他的家。所以当地勤问地点的时候,他茫然的随手指了个地名。下了飞机,看着来来往往的人,没来由的怀念初来美国时,那双牵着自己的手。如今场景重现,伤感涌上心头。他知道,以后只有自己一人了。


       欧洲湿润的海风把时樾打磨的温润了许多,离开安宁的日子虽浑浑噩噩但意外的,不怎么难过。日子一天天过去,像平常的人一样,白天上班,晚上休息,偶尔闲暇时,看向窗外千家万户的灯火,刹那间想起洛杉矶,还有那个人。工作一段时间后在朋友的帮助下一起创业,一切从零开始,慢慢做下来也有了点规模。看着格子间里忙忙碌碌的人,他在工作间隙总会失神,想起那双眼,似玫瑰,夺目而闪耀。而后只是无声的叹息。仅此而已,再无其他。


       他见过她撒娇的样子,见过大哥出事时故作坚强的样子,但就是,没见过她…不属于他的样子。所以尽管心痛,时樾还是悄悄的来了安宁婚礼的现场。他期盼着:或许还有转机的是吗?哪怕没有转机,也终究是想再看一眼。他就像上瘾的君子,立于危墙。


       其实她本来就不属于他,只是大哥出事后,他开始有了希翼。一开始只是想每天都看到她就足够了,是什么时候得寸进尺,妄想在一起?可能是她放缓语气和他说话的时候,可能是要他做饭的时候,也可能是她说想放下一切离开的时候…那是安宁少有的脆弱,但其实他和她都清楚,有些东西根本躲不开。所以在那个看似最不恰当的时机,他以玩笑的口吻许下了承诺,“白头如新,倾盖如故”,他还是对未来心存侥幸,那一刻,他是当真的。


       但一切都不重要了,看着远处缓缓走来十分登对的新人,时樾亲眼见证这场婚礼。安宁穿白色的婚纱衬的肤色粉艳,身旁的男子商场沉浮多年,看上去大喜的日子还有些冷肃。原来这样的人才配和她比肩而立,又或许这样的人才能护她周全,而不是像他一样,连命都要安宁救。


       时樾不太喜欢西装,总觉得拘束。但今天他少有的一身盛装,长身而立,躲在暗处看着正在行礼的新人,声音哽咽的轻轻说:“我…愿…意。”说不清是哀叹还是惋惜,其实,我一直都愿意的啊。只可惜,穿婚纱的女孩子没能亲耳听到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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